刀子侠

被大雾笼罩的远方,指引旅者的火光是微暗的,却从未消逝于黑夜里。

【双子耽美向】自由即死亡

含私设。

人物属于原作,OOC属于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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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爱你。”他说。
随即他转头,奔向必然的死亡。

George猛地惊醒了。鼻子被什么东西搔得发痒,睡衣被汗水沾湿死死地贴在背上,他大口喘着粗气,喉咙涩得干疼,过了好几秒,眼前的世界才逐渐清晰起来。
雾散了。他没来由地想,随即被自己这无厘头的想法惹得发笑。
接着,当他思维的雾气也渐渐散去后,他发现了那个令他鼻子直发痒的“东西”。
Fred像一只加大号的树袋熊攀附在他身上,他火红的头发随着他的头轻微地摆动,脸埋在George洁白的脖颈里,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后者裸露的皮肤上。哦,梅林,George在心里叫唤着。这下不光是鼻子,连他的心也开始发痒了。他想起梦里的那句话,禁不住打了个寒战。
“怎么了?”Fred半闭着惺忪的睡眼,两颊因为久眠而微微泛红,话语黏黏的。
“做了个噩梦。”George揉揉胞兄的头发。后者就势玩笑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。
“梦到什么了?”
“……你死了。”
Fred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,一双眼睛蛇似的盯着他,近得George可以瞧见他似黑非黑的瞳孔倏地放大开来,细密的瞳纹像从一个点延伸出来的无尽的线,它不断地伸展,伸展,直至将George整个束缚住——他感到脊背发凉。他开始窒息。
“你知道那不是梦。”
George猛地惊醒了。

哦,梅林。George爬起身来,脑袋昏昏沉沉的,他觉得自己像掉进了冰窟里。
“Fred……这还是梦吗?”他转过头,瞧见正在调制药剂的Fred。他似乎撒了点鼠头的粉末进去,George想。坩埚里深绿色的液体咕噜噜冒着泡,散发出一种死老鼠的味道。George觉着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了。
“你说这是不是梦?”Fred突然笑起来,“这是个无趣的笑话。”
George偏过头,用手指指坩埚(Fred还在搅拌着它):“我不喜欢这味道——”
“它会令人想到死亡,”Fred顺着他的话往下说,“但它也让我们意识到我们仍活着。”
George想说点什么,但他突然沉默了。他的喉咙像梦里一样涩得干疼。梅林的臭袜子,让我随便说些什么吧,即便是蹩脚的笑话也好。他在心里祈求着。
“我梦见你死了。然后梦里的你说那不是梦。”他发现他的嘴脱离了他的控制。他那原本无比清醒的大脑像饱饮了数杯黄油啤酒,醉得不省人事,直冒出泡来。
一阵沉默。
“嘿——如果,”两人同时开口,“如果我在大战中死去了,你会怎么办?”
“我会猛地喝上三大杯黄油啤酒,在家里开个party,让所有人一起来庆祝我终于摆脱了你的阴影。”——George发现他们俩都心不在焉的,即便话的内容一模一样,他们也都像没注意似的。“但为了让我提前感到开心……在你死前,亦或是处于危险之中时,你必须发出一个守护神咒。”
“那么,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
George看到那只银白色的鸟时,他正与一个食死徒战斗。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施了个咒,忽视对方尖利的呼救声,盯着那只鸟扑扇着翅膀轻飘飘绕了个圈儿,款款停在他肩上。
然后他听到了Fred的声音。
“我爱你。”他说。
那一瞬间George想到了什么呢?
他想到每天早晨睁开眼,第一个瞧见的人都是Fred时的满足;他想到Fred扑过来告诉他自己有女朋友时欣喜的笑颜;他想到分手后面无表情地埋在他怀里又不肯告诉他原因的Fred;他想到小时与Fred争论什么是死亡,Fred指指领居家的笼子里正放声歌唱的小鸟,说看见了吗,这就是死亡;他想到三年级时他和Fred密谋着出门远行,却在踏上列车的前一秒缩了回来,然后他俩对视良久,又苦笑着回了家;他想到梦里说完“我爱你”之后转身奔向死亡的Fred,那时他看到了具象化的死亡,它像一面无限延伸的灰色的墙,然后它开始折叠、弯曲,变成一个球形,直至包裹住小小的Fred——他最后转身望了一眼George,嘴角是绵延的笑意。
“我爱你。”他说。
George突然什么都想不到了。
“我爱你。”他喃喃地说。
Fred奔向了盛大的自由,徒留他一人在轨道边缘徘徊。

George猛地惊醒了。

-Fin-
失去自由即死亡,死亡即自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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